树立正信是学佛人的根本,在三界中,除人而外,恐怕都不容易做到,所以人身是最宝贵的。我们有了六根具足之身,又能得闻佛法,这是最特胜的因缘。我们应本着“是心作佛,是心是佛”的宗旨,做一个人间佛教的实行者。
对于修行人来说,去除无明的干扰,时时刻刻保持当下的正见正念是重要的,正见正念就好像是一盏明灯,灯的方向是正确的,走到正确的目的地只是时间问题,走的这每一步就是当下的修行,我们会步履蹒跚,因为我们发现每一个细微的心念都要保证是正常是困难的,因为很难改变的习气一直牵绊着我们走向目的地。这个过程好像爬山,往上的每一步很困难,但是要往下就容易,但是我们只要不怕困难,坚实地走好向上的每一步,我们就一定能到达顶点。
我们在竖立了坚定的信念之后,为了保障我们的这一信念得以实现,还必须注意时时遣除障缘,才可以使我们居于永不退转之地,从而证得菩提道果。诚然,我们目前还是凡夫,但正因为我们是凡夫,所以才有觉悟的必要;也正因为我们皆具有觉性,所以也一定会有获得觉悟的那一天。然而,在我们所处的这个娑婆,毕竟是一个由“五浊”(命浊、众生浊、烦恼浊、见浊、劫浊)和合的一个大聚合体,而身为凡夫的我们又不可能脱离这个环境,到另外一个处所去证道得果,这也就势必形成了我们所需要正视的求清净出离与所处的垢染环境之间的矛盾。在另一方面,也正因为我们所处的环境是“五浊恶世”,因而我们就更加有出离的必要了,因此,在六祖的开示中有这样的偈颂:“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
在《六祖坛经》中,惠能大师首先要吾人建立般若空见,进而突显般若自性。般若是人智慧的心性,也就是与佛所具有那样的觉性,即是自性,这是每个人都有的,关键是迷和悟。般若之空犹如世界虚空,圆含一切万有。般若之智乃是自性所本来具有,众生人人本具,无论钝根或利根的人都具有此般若之智。因此修行的人,只要能于一切时、一切处念念不愚,常行智慧,即是般若行,若行此般若行就能到彼岸。在惠能大师看来,般若在修行中至关重要,此法最尊、最上、最第一,三世诸佛都是从般若出,般若乃是诸佛之母,众生只要用般若智慧照破五蕴烦恼尘劳,就能成就佛道。所以修行人如果想入甚深法界及般若三昧者需修般若行,持诵《金刚经》,惠能大师特别提倡《金刚经》,可见般若在他禅法中的重要。
《金刚经》讲到“无住生心”,我们的心平常住在甚么地方呢?住在色、声、香、味、触、法六尘上面。我们的心一天到晚攀缘外境,不是喜欢各种美色,就是执取各种声音、各种味道。在《六祖坛经》里,惠能大师说,我们的心不但不要让它住在六尘上,而且要不住内,不住外,任它来去自由。《坛经·般若品》又说:“但净本心,使六识,出六门,于六尘中,无染无杂。来去自由,通用无滞。即是般若三昧,自在解脱。”关键是要清净本心,真心虽于六根门头出入,而于六尘境中不起丝毫杂染妄念,出入来去自由自在,通畅自如,运用万端,无滞无碍,就是自在解脱。
“心”在我们学佛的人看来,太重要了。《心地观经》说:“三界之中,以心为主,能观心者,究竟解脱,不能观者,究竟沉沦。”心能作佛、心作天堂、心作地狱。心异则千差万别生起。心平则法界坦然无相。《华严经》说:“心佛众生,三无差别。”所以“是心作佛,是心是佛”。惟是一心的思维坐化而定。我们这娑婆世界的人身最好,因为它是苦乐兼有的。地狱等三恶趣身,苦受多而愚痴,不能观心修善。六欲天的乐受多而放逸,也不利于修善。只有人身最为殊胜,成佛作祖,善趣恶趣,当前一念俱能做到。《遗教经》说:“此五根者,心为其主。是故汝等当好制心。……制心一处,无事不办。”六凡四圣,皆由心作。三界之中,唯人心最胜。不利用此人身来办此制心大事,岂不可惜。一失人身,万劫难得。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待何时度此身!
佛教认为,人人均可作佛。正是因为我们自性受到蒙蔽,我们不能明心见性,再加上所知障,缺少正知正见。因而难以对外洞察世界,对于自我获得往生之快乐,避免轮回之苦痛。因此要求我们静观内心,多做“内求诸己”的功夫,充分调动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实现“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人生命题。因而“万法唯心,至美至善”成为学佛的关键和必然的修行路线,“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成为佛教的总纲之不可或缺的部分。作为修行的途径,自然要从身边做起,所谓“众善奉行,诸恶莫做”,“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但愿我等佛门弟子对于物质和精神、存在和感知、现世和来世、出世和入世以及有和无之类不起分别心,行不二法门,早登无上觉。